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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第 2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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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第 297 章

突然從天落下幾口白夜液體, 好巧不巧就落在自己腳尖前,要是他再走一步,估計能兜他頭上, 杜子涵擡頭看去, 龍崽還在嘔著奶,興許是吐的太厲害,連小鼻孔裏都噴了兩道小奶柱出來。

可能是太難受, 龍崽眼睛都紅了, 兩只小手緊握成拳, 硬是沒哭出聲。

杜子涵額頭一突,趕忙躍身而上將疏於查看弟弟是否喜歡受得住, 還要往上沖的蟲崽抓了下來。

“父親~~”蟲崽還不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奶呼呼的看向父親,不明白, 他帶弟弟飛的好好, 父親幹什麽要把他抓下來, 他還要自由翺翔。

杜子涵原本還想說蟲崽讓他不要飛了, 可一對上蟲崽委屈的小眼神,心就軟了,他從蟲崽手裏抱過龍崽,一手抱一個, “你可以自己飛, 但是不能帶著弟弟飛了, 你看弟弟都被你搞吐了。”

季淩過來將龍崽的臉擦幹凈,將他的兩只小鼻孔摁了一下, 將裏邊的奶擠出來,看龍崽的小可憐樣, 季淩心都疼了,“蟲崽,你自己飛好不好?弟弟交給父親抱著可以嗎?”

做父親爹爹的兩人算是看明白了,蟲崽比較愛玩,龍崽就是個比較安靜的孩子,所以,蟲崽死活不願意進空間裏去,非要抱著龍崽跟在他們身邊玩。

看龍崽還沒喘過氣來,封夜辰抿了下嘴,回想看到龍崽鼻孔都在噴奶的樣子,肩膀都抖了。

金修意上前捏了下蟲崽的臉,“你可真是龍崽的親兄弟啊!”

蟲崽聽不出金修意話裏的意思,以為這是誇他呢,還挺高興的笑了起來,在杜子涵懷裏扭來扭去,季淩伸手要抱,小家夥還不願意,非要杜子涵抱才行。

杜子涵倒是很享受被蟲崽依賴的感覺,“我抱著吧。”他一個大乘期,抱兩個崽子而已,難不成還能累著?

景離看著杜子涵一手抱一個崽,季淩還在一旁搖著奶瓶伺候剛剛吐奶的龍崽再補充點能量,景離不由得嘖嘖兩聲,這一家子,哪裏像是來歷練尋寶的,倒像是來游玩的。

就在幾人離開食屍獸所在洞穴幾十裏開外後,不時留意腳下廢墟碎石的金修意意外的噫了一聲,“你們看,這是什麽?”

金修意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白色玉片,活了幾十年,他對這種玉片太熟悉不過了,而此刻,仔細看的話,在巨石之下,滿地都是此類玉片。

這不是靈石,也不是什麽玉佩碎片,而是用以載錄功法的玉簡啊!

推開一塊巨石後,金修意等人發現,在巨石下,這一大片的碎玉片,可想而知,有多少功法被毀之一旦。

金修意不說,另外幾人還真沒註意到,封夜辰蹲下身,仔細翻找起來,不多時,果真讓他找到了一些棕色的木屑。

這類木屑可不是普通的木屑,而是用一些特殊的,身具靈氣的木材做成的書架。

這類書架,用以放置書籍還是玉簡,都能對其起到一個保護作用。

要知道,用玉簡刻苦功法,若是普通功法,任何一個修士都可以刻苦,但是等級較高的功法,那不是輕易就能刻錄下來的,有的高等級功法,甚至是只有靈根純凈度或者靈魂力等級達到一定高度方可使用神識查看,所以,這類對查看者有要求的玉簡必須保存好。

用此類材質做成的書架,它不僅能產生靈氣滋養玉簡,甚至在其上布下陣法保護玉簡,也是較為方便的。

為此,使用此類材料的木質書架是一些有底蘊的宗門、家族才能用得上的。

季淩看了一眼四周,“難不成,以前這裏是座藏書閣?”

“十有八九是了。”金修意眼睛都放光了,“聽說一些大宗門的藏書閣可不簡單呢。”不僅收藏的功法不簡單,就是藏書閣的建設都不簡單。

金修意舔了一下唇,“我們金家的藏書閣就有一個地下密室,裏邊專門用來保藏高等級的功法,估計神級功法都有。”

杜子涵等人聞言,面色那叫一個一言難盡,不知道金家主聽到金修意把金家“賣”了,會作何感想了。

景離:“如果真有那等密室,恐怕也早毀了,就算沒毀,也輪不到我們吧。”

金修意:“不管輪不輪到我們,先找找再說。”

“對。”封夜辰讚同,“反正找找也不虧。”

幾人正全心尋找天機仙宗的藏書閣密室,全然不知,在太虛仙宗,由穆少棠親自照料的穆修齊神識竟是恢覆了。

當看到長得與家主有六七分相似的人坐在不遠處的靈石床上修煉時,穆修齊恍恍惚惚的,一度以為他回到了過去,回到了穆家尚未被滅門之前。

待仔細看時,穆修齊赫然清醒過來。

不是,這個人不是家主,那個與家主有六七分相似的人,他不是家主。

他沒有與家主相同的金色頭發,也沒有同家主一樣雙眉間有著獨屬於他的金色火焰形花鈿,就是這人身上的氣息也不對。

穆修齊確定,這個人不是家主,可為什麽,他與家主又長的那麽相似呢?

神識剛剛恢覆,頭腦不甚清醒的穆修齊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喔,是了,仙界之大,千千萬萬的修士中,有幾個長的相似的,不足為奇。

他們穆家慘遭夜襲,被人滅門,兩個少主下落不明,家主生死不知,他們穆家家主,如今只怕……所以,這真的只是他看錯了。

可奇怪的事,這人是誰?為什麽要救他?為什麽看到他,自己會有一種忍不住想靠近的親切感呢?

太奇怪了。

尋思疑惑著,穆修齊終是忍不住出聲打擾穆少棠修煉了,“請問這位小友,是你救了我嗎?”這話問的,多少有點明知故問沒話找話的味道了。

不是對方救的他,他能在這?不用腦子想就能想到了。

自穆修齊醒過來,一直在靜心修煉的穆少棠便發現了,只是他沒出聲,在穆修齊出聲後,這才睜開雙眼,打量著穆修齊。

眼前的穆修齊憔悴了很多,眉宇之間的氣質全然不同以往,他似是憂愁不解,眉頭輕蹙,又似心中意難平,身上籠罩著一層陰郁的氣息,全然不似穆少棠記憶中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堂叔了。

看到從前身為天之驕子,足以傲視群雄的堂叔變成了如今這般憔悴不堪的模樣,穆少棠心中只感萬千悲涼。

穆少棠哽著聲音,“穆叔,你可是好了?”

一聲穆叔,直接把穆修齊聽傻了,“你是誰?”

明明在聽到那聲穆叔時,頭腦裏最先想到的便是他那個可愛的小侄子,但是他卻不敢相信。

穆少棠起身,來到穆修齊面前,“穆叔不認得我了嗎?”

說這番話時,穆少棠心酸的要命,“也是,幾百年不見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追著你屁股後面跑,求你化形帶我飛的小屁孩了,我已經長大了,長成風度翩翩又豐神俊逸的青年人了,也難怪您認不出我了。”

穆修齊渾身一震,不禁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自上而下將穆少棠打量一番,這才顫抖著聲音確認,“你真的是我的侄兒穆少棠?”

穆修齊有點不信,他的侄兒,何時這般不要臉了?

但對方說的也沒錯,眼前這人,確實有八分姿色。

穆少棠眼眶通紅,“穆叔還記得您教訓我時說過什麽話嗎?您說虎父無犬子,我父親可是五爪金龍,是黃金聖龍一族的驕傲,所以,繼承了父親血脈的我,怎可是一個吃不了苦頭,耐不住心修煉的紈絝之人?您還因我貪玩一事,訓斥了我一頓,又怕我不聽話,命令人看著我修煉,不讓我出去呢。”

有關穆修遠覺醒血脈成為五爪金龍這件事,知道的人可沒幾個。

穆少棠年紀小時,貪玩的很,整日不是東闖西跑就是鬧著家族人帶他出去玩。

這性子,與穆修遠真真是天差地別,用十萬八千裏都不足以說明。

穆修遠,那是誰,他可是仙界以清冷高貴出塵的世家天驕之人。

可以說,穆修遠長這麽大,就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更沒有玩過,自打修煉以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有三百六十天都用在修煉上,當然,這是以前,後來遇上蕭天俊被偏心之後,穆修遠整個人就變了。

變得更加沈默寡言,更加清冷不可接近了。

所以,貪玩愛鬧的穆少棠,就性格上來說,真的與穆修遠不像。

興許,穆少棠的性子,是隨了他那個愛玩到連人心情愛都敢玩弄的爹爹一樣。

穆修齊對蕭天俊,那是恨得牙癢癢,對穆少棠愛玩的性子,自然就不太喜歡了,為此才特意訓了他一頓,讓他有所收斂,不要玩著玩著,最後變得跟他那個爹爹一樣。

穆修齊看似是在因為蕭天俊一事遷怒於穆少棠,實則不過是不想讓穆少棠出門,想拘著他乖乖待在家裏好好修煉,若不然,穆少棠出門,聽到不該聽的,心生怨念,影響了修行,那就不妙了。

聽穆少棠說到這些,穆修齊不禁回想往事,他記得,因為被自己訓斥,最後還被拘在家裏修煉,穆少棠對自己生了好大的氣,直到家族出事前的晚上,他見到自己還愛答不理的,“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穆修齊有太多話想說,同時也有很多的事想問,最後脫口而出的,卻是先問穆少棠是否還在氣自己訓斥過他。

聞言,穆少棠後悔的不行,原來過了幾百年,穆修齊還惦記著自己生他的氣呢。

如果,他沒有遇上杜子涵,是不是至死,他都放不下這件事呢?

穆少棠後悔,後悔他當年不該不懂事,如果當年他聽話些就好了,可世上哪來的那麽多假如、如果?

“沒有,穆叔,我沒有生氣,我沒生你的氣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太好面子,我現在不那樣了。”

以前太小,哪裏會想到長輩的用心良苦?直到被長老護送著,想喪家之犬一樣逃離仙界時,穆少棠才偶然得知,原來他的爹爹已經迎娶鳳族的少主了,以後那個男人,不再是他們的爹爹了。

這件事,對杜子涵,穆少棠沒說過,對杜承,穆少棠裝傻充楞,只當不知,只當那個人與他們兄弟再無關系了。

這會見到穆修齊,穆少棠才記起,他被拘在家的那段日子,不正好就是蕭天俊召告整個上界他大婚結契的時候嗎,難怪穆修齊不讓自己出門呢,因為出了門,他就會不可避免的得知蕭天俊結契的事。

穆修齊欣慰的笑了笑,“沒生叔的氣就好,少棠,現在我們又是在哪?穆家情況呢?那些人可有來追殺你……”

看穆少棠的骨齡,已有幾百歲了,可見自己昏迷了很長時間。

穆修齊一口氣問了很多,穆少棠都不知道從哪說起了,最後是想到什麽說什麽,將自己被長老護送來到修真界,以及在修真界修煉,尋找弟弟,與藍玉錦結契等事一一說了。

“你有道侶了?對方為人如何?對你……”穆修齊怎麽說也是長輩,小輩結契了,他高興之餘,免不了心生擔憂,生怕自己侄子被欺負了,或者跟他那個父親一樣,傻乎乎的對人掏心掏肺,最後呢?落的個被騙的下場。

穆少棠笑了笑,“穆叔,你放心吧,玉錦很好,在我神識受損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裏,他對我不離不棄,千辛萬苦為我尋找靈草……我找弟弟的時候,他也陪著我四處各地的找,一點怨言都沒有,穆叔,人生得比道侶,是我的幸。”

“好,那我便放心了,俗話說得好,以真心交換真心,人家怎麽待你的,你要記在心裏,日後莫要辜負了人家,知道嗎?”穆修齊又諄諄教導道,只是說著說著他才發現,聽穆少棠說了那麽多,他居然忽略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穆修齊按住激動的心,“少棠,你剛剛說什麽?你找弟弟?是我想的那樣嗎?”

當初穆修齊負責保護尚未破殼的小少主逃離,誰知……他雖以血為補,以免小少主得不到充足的靈氣而胎死蛋殼之中,可是他也知道,小少主落入那些人手裏,只怕必死無疑,畢竟那些人夜襲穆家,不就是沖著出生時天降異像的小少主來的嗎,既然如此,他們又怎會放過他呢。

原本以為自己失職,沒能保護好小少主,因而成了整個穆家的最人,他愧對家主的信任,都快萬念俱灰了,這會居然峰回路轉。

穆修齊激動的都等不及了,“少棠,你快說呀!”

穆少棠笑道:“穆叔,你沒聽錯,也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弟弟還活著,他不僅活著,還優秀的不得了,如果他在穆家出生,由父親親自教導,只怕會更優秀。”

“真的嗎?”穆修齊倒不在乎小少主優不優秀,他只在乎人還在,“那他在哪呢?當年他又是如何……”

聽到穆修齊的問題,穆少棠臉上的笑收斂了起來,頗有些不情願的道:“是他,是他派人去救了子涵,對了,我弟弟叫杜子涵,當年……”

“所以,是蕭天俊讓他弟去救的子涵?”穆修齊胸膛起伏不定,氣恨了,“他居然還有那個良心?”

要不是顧忌穆少棠,他都要罵蕭天俊兩句了,那個負心漢,那個口口聲聲恨不得自己從未生過蛋,那個放話恨不得穆少棠去死小少爺蛋碎一地的人居然會讓人去救杜子涵?

要不是杜承為杜子涵所做的一切,穆修齊都要懷疑蕭天俊是不是也看上杜子涵的氣運了。

如今的穆少棠褪去幼兒時的稚嫩,面容俊冷,神色嚴肅,一看就是個沈穩可靠的人,所以,他說的話,應該不是胡謅的,穆修齊信了。

穆少棠神色落寞道:“穆叔,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明明不要我們了,明明開口閉口放話說那些厭惡我們的話,可他又做了那樣的事,杜叔說,他是迫不得已,是言不由衷,可我不相信。”

“別說你不相信,就是我都大吃一驚。”穆修齊身子骨還虛,走到靈石床邊坐下,“不管如何,一切等找到你父親了之後再說。”

“穆叔,您的意思是,父親他還活著,他沒……”那個字,穆少棠說不出口。

穆修齊拍拍跟著自己過來,坐在自己身邊的侄子的肩膀,“你傻了?我是誰?我是你父親的護道人,他若隕落,我自有感應,雖然我神識受創昏迷了幾百年,但是我與你父親的契約還在,說明,他還在。”

穆少棠忍不住,眼淚掉了出來,“父親……在就好,他在,我們穆家就有了主心骨,我就不怕了。”他可高興壞了,覺得整個人輕了一大半。

之前,穆少棠一直擔憂著,杜子涵資質太好了,恐怕他沒飛升,杜子涵便先一步,為此,他是擔憂的不行,他怕自己護不住弟弟,保護不好弟弟還有旁的在乎的人。

如今知道父親在世,穆少棠松了一口氣,就感覺,天塌下來,還有父親頂著,誰敢欺負他們,都可由父親撐腰,他便不同怕了。

穆少棠:“對了,穆叔,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流落到修真界來?又是誰送你過來的?而且,子涵發現你的時候,你是被陣法保護著,可見對方是出了大手筆了。”

被問起這事,穆修齊臉色頓時沈了下來,不顧往日風度,咬牙切齒的就罵:“還不是因為那個賤人。”

穆少棠少有,不,應該說他就沒聽過穆修齊說過這麽粗的話,以前他就算再氣再恨,也就只會張口來回說卑鄙、無恥之類的話,賤人這種罵人的話,卻是不曾說過的,如今穆修齊能罵這樣的話,可見他有多氣多恨了。

“誰?”這個人,穆少棠還挺好奇的。

穆修齊瞥了穆少棠一眼,咬牙切齒道:“蘇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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